2月3號的紐約時報有篇文章,抬頭是“科技業中的有和無之間的距差”(The Gap Between the Haves and Have-Nots of Tech Widens*註1),其要點如下:
“當谷歌 (Google) 的母公司Alphabet (字母公司) 於週一公佈其公司去年的營收躍升越過1610億美元時,我們頓然看到科技業中的最富者如何擴大與其業者間的差距”
“在過去兩週裡,一些與谷歌類似的公司 — 即市值接近千億美元的公司,如微軟 (Microsoft)、蘋果 (Apple) 和亞馬遜 (Amazon),紛紛公佈創紀錄的業績”
“我們發現一季接一季,這些科技業中之富者,憑藉其既有力量,越來越強大,已使得一些較小公司或新創業者 (startups) 無法與其競爭或無緣造就出另一個谷歌或臉書 (FB)”
當我們把這些科技大咖 (Big Tech) 擺在一起觀察時,我們就發現它們可以歸類為新時代的現代化公司 (new modern companies)。 這些NMC共同的特點就是:
– 以知識財產權 (intellectual properties) 為主的投資;
– 經由平台和網路的建立,它們可以零邊際成本 (或幾近零邊際成本) 不斷地擴大生意 / 市場。 舉例來說,臉書 (Face Book) 增加一位使用者時並不用多花一分錢。
因此這些NMC“擴張”時可以即時,且又不需調整它們的營運。 反之,其他公司,無論大小,會發現他們和這些NMC競爭時處於結構性劣勢,且可能面臨淘汰。 代表舊現代企業的製造業尤以為甚; 雖然其中不乏建立了相當的規模,但它們的生意是建立在實體投資,也因而無法享受零邊際成本的好處 (例如台灣的電子代工大廠)。
NMC越來越強,賺取的利潤也越來越多 — 直往它們集中。 Amazon、Apple、Alphabet和Microsoft上季共賺了552億美元 (淨利)。 排在它們之後的五家次大公司去年 (4個季度) 才賺了455億美元。 1975年時,美國前100大的上市公司所賺的錢是所有上市公司的49%,但到了2015年,這些比例已經跳到84%了。
毫無疑問的,這些NMC的主宰態勢不會只限於科技業,而且也會發生在所有的上市公司。 因此現今商場上最大的一場爭戰就是那些沒有被列入NMC的企業,如何努力轉型 (transform) 成為類新型現代公司。 其中一個最令人注目的個案就是IBM。 過去十年來IBM公司 (無論其經理人或董事會) 沒能做出任何改變以帶給公司一些新現代的特質。 IBM的獲利和市值反映了這些失敗。 八年前當Ginni Rometty (即將卸任的CEO) 接任時,IBM的市值是2000億美金,在她帶領下,市值已掉了40%。 雖然IBM最近斥資買下Red Hat (一家雲端公司),但看來助益不大。
NMC是一種商業模式和企業文化,是以軟 (平台) 代替硬,以虛 (網路) 代替實。 企業如果沒有這種根本的認知,要如何轉型?
所以像現代社會階層變遷一樣,企業也將富者愈富窮者愈窮! *註2
02-11-20’鄭清和
*註1. The Gap Between the Haves and Have-Nots of Tech Widens, by Daisuke Wakabayashi and Matt Phillips, New York Times, Feb 3, 2020.
*註2. 大者恆大已引來諸多經濟學者的警告,認為政府該出手干預,以行政手段 (例如反托拉斯法) 分拆這些新現代巨人,或立法限制它們不停的併購行為以免妨礙競爭或遏止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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