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於1965年東海奉教育部核准設立畜牧學系暨實習農牧場即成立「農牧場管理委員會」，1984年「東海大學鮮乳」開始代工生產，次年取得「經濟部工廠登記證」及「營利事業登記證」，這是全國大專院校唯一取得乳品正式營業證照。 此後與食品科學系和業界合作，品項不斷翻新。^*註1 東海牛奶的品質口碑更拉抬不少的「東海」形象。

 

　　近日農牧場爆出經營團隊集體撤換及營運慘遭虧損一事，本刊試圖從各方訪談與資料中還原事實真相，以利各界明察。

 

紀實

 

１. 新團隊

• 上學年度第2學期伊始，董事長請校長邀牛奶加工廠廠長吳勇初 (畜產系教授) 報告農牧場發展狀況。　(此舉顯然預謀更換吳廠長)
• 109學年初，董事長邀請陳明尹 (創辦鉅峰公司十八養場以精緻農業聞名)、江振德 (18屆，畜牧系)、曾家聲 (19屆，國貿系) 等7人向校長提報農牧場改革計劃，並要求更換吳廠長，改替江曾團隊接手。　團隊提出以3個月為試驗期，不支薪，但日後分潤。
• 盛傳江振德將出任廠長，一時間，其個人FB賀聲不斷。

 

２. 交接

• 4月下旬，董事長通知校方應準備交接典禮，但廠長人選未確認。
• 4月底，董事長告知校長由曾家聲出任廠長，江振德執行事務，吳勇初轉任顧問。
• 不知為何，江振德婉拒加入農牧場經營團隊。　(陳、江是唯二懂行的專業人士)
• 吳勇初屆齡退休。
• 5月4日，牛奶加工廠舉辦交接典禮，吳勇初未參加，由副廠長代理。　曾家聲出任農牧場牛乳加工廠廠長，聘書載明任期自5月1日至7月31日。

 

３. 違規事例

新團隊不依校規或程序行事層出不窮，僅以下述幾例說明：

• 董事長夫婦訪視牛奶加工廠時，明言經營團隊不必理會學校。
• 依例，廠長欲用校長印 (小章) 必向校長事先說明，並固定每月得向校長業務報告； 曾任廠長3個月內，上述二事從未遵循。
• 5月13 / 14日，牛奶加工廠職員照例上簽電子公文請校長核聘農牧場管理委員會執行秘書。　在收到公文後，曾家聲僅以「知悉」核示，並未上報。
• 校方要求牛奶加工廠所有事務須依照校內程序進行，曾家聲與操持事務的Kimi小姐一再以「不知道有校內規定」為由委婉迴避。　(按：Kimi是曾的太太，自稱日本人，不透漏姓也不給名)
• 對外簽約均以校長之名行事； 事先不照會，事後也不報告。 (按：校長是加工廠實際登記負責人)

 

４. 電商平台

• 8月4日，曾家聲聘電商顧問在台北開設電商平台公司，並以校長之名簽約租用基隆路辦公室，為期1年，籌備階段的租金、人事等費用由牛奶加工廠支付。
• 籌備中的電商平台欲請東海牛奶各地經銷商交出客戶資料，一統販售。　(經銷商對此強烈反彈!)

 

５. 乳鐵蛋白

• 8月10日，曾家聲欲建立所謂「東海研選」，但未經與管理委員會或校內討論，逕行與大江生技公司合作，以校長名義簽訂購買「乳鐵蛋白」保密協議書及委託製造合約書。
• 9月上旬，會計室通知校長，牛奶加工廠聲言校長已同意用章，欲提領99萬元，購買12,500瓶乳鐵蛋白。　據悉，校長對此一無所知。 (銷售管道尚未建立，為何就大量採購有保存期限的食品？)

 

６. 人員聘用

• 與簽約同一作風，曾家聲未上簽經校長同意自行自外聘用16人 (其中3人在台北電商平台辦公室)。
• 校長下令取回大小章，並索取曾家聲任內對外簽訂合同，取回6件。

 

７. 報表

• 8月底結算，牛奶加工廠扣除農畜部虧損收益僅達4.2萬元。　(之前，每月之結餘約180萬)^*註2

 

８. 經營擴大

• 8月26日，曾家聲向董事長、校長報告3個月成果及規劃中的專案，包括電商平台、牛隻增養至400頭 (原僅200頭)、養牛自動化、牛糞再利用等，以及牛奶加工廠大規模裝修、乳品小棧地下室開設餐廳等。
• 校長對曾所提專案提出數項疑點，諸如2025年紐西蘭牛奶要開放進口，恐衝擊本土奶農生存 (屆時農牧場經營會更加困難)、各項專案動輒耗資破千萬元、事關校產規劃、有違法令之虞等，並對其專業表達擔心。
• 針對所提專案，董事長與曾團隊表示所需資金由農牧場經年所儲蓄之1.1億元發展基金動用。　(但茲事體大，豈能幾個人就可決定，至少還要經校務會議及董事會通過)

 

９. 9月17日會議

• 9月17日曾家聲與營運小組拜訪校長，並請吳董事長陪同； 校長則請主秘、會計主任、人事主任、法律顧問出席。　曾家聲請營運小組新請之林先生臨時做出電商財務規劃報表，認為前景美好。　校長早已察覺事態嚴重 (有失控之虞)，當場表示一切作為或任何提案得依程序回歸東海大學農牧場組織規程，討論及決定。
• 農學院院長楊錫坤出任農牧場管理委員會執行秘書。

 

１０. 校長與董事長的協商

• 9月22日，董事長、楊董事 (濬中)、校長三方會談。
• 9月30日，曾家聲與Kimi拜訪校長，表達繼續經營的意願，校長請其提案交管理委員會討論。
• 10月6日，董事長、楊董事約見校長，詢問續任意願，並針對校務發展出題，請校長提交報告，1個月後評估續任與否。　關於農牧場後續發展，董事長表示，該營運小組目標遠大，欲藉電商平台，朝往上市IPO (Initial Public Offering) 發展，希望給其繼續經營的機會。　校長表達，營運小組不乏人才，唯曾家聲與Kimi專業程度有疑，若欲繼續經營，必須具備專業且能配合校內相關程序規定。

 

１１. 團隊集體退出

• 10月15日，曾家聲及營運小組邀執行秘書楊錫坤開會，表達團隊集體退出牛奶加工廠營運； 未呈報校長。　並對牛奶加工廠員工言，很抱歉，整件事是一場誤會。
• 據聞，集體退出後不久，曾家聲向牛奶加工廠員工嗆聲：1年後將再回來 (I shall return in 2021)。
• 其電商顧問向學校索取顧問費、出差費等，共2.5個月。
• 校長邀請農學院院長楊錫坤出任牛奶加工廠廠長。

 

１２. 後續迴響

• 11月25日，晚上，董事長邀校友會長、校友及曾家聲團隊在台北 TEFA 會議室開會。　 席間兩位校友發生爭執，其一並狂吼、踢桌； 曾家聲團隊成員也拍桌咆哮揚言要告校長。　當場經與會人員仗義直言，文明人必須溝通而非耍流氓欺壓，眾人才冷靜下來。　不知為何，曾家聲主動推翻各種指控； 董事長則暢言半小時，一切都是校長的錯。
• 爛攤子不知如何收拾：a. 對外簽訂了多少？ (已取回6件但不知道有多少)； b. 台北辦公室租賃； c. 電商團隊薪資？ 這些鉅額損失誰要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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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

 

對以上，我們有五點疑問:

 

1. 董事長推薦曾家聲團隊空降牛奶加工廠營運一事，董事會事前知悉嗎？ 有沒有經過董事會核准？ 董事會事後知道8月結餘僅4.2萬元嗎？

 

2. 董事長是以何標準推薦「非專業」團隊主導牛奶加工廠營運？

 

3. 曾家聲的改革構想中，建構的電商平台原意由「國貿系、企管系、資管系、資工系則負責後端」，則平台理應設在東海，結果卻設在台北， why？

 

4. 董事長基於何種實務經驗或學術判斷，可採信曾家聲團隊在台北開設的電商平台未來可以公開上市 — IPO（Initial Public Offerings）？

 

5. 東海現今面對的是160多所大專院校的激烈競爭，和少子化的斷崖。　環境非常險峻！ 改良農牧場真是我們當下的第一要務（priority）嗎？？

 

 

 

註1：參見，「東海大學實習農牧場‧認識牧場」。

 

註2：近4年牛奶加工廠年度結餘比較表（扣除農畜部虧損）：

時間	結餘 (單位：新台幣)	*備註
105學年度 (2016/8~2017/7)	2700多萬
106學年度 (2017/8~2018/7)	2100多萬
107學年度 (2018/8~2019/7)	2100多萬	*較106學年度略降20多萬
108學年度 (2019/8~2020/7)	1400多萬

若以全年度做一個簡單的平均粗估（扣除農畜部月均虧損）， 108學年度2020年5月以前與107學年度每月平均結餘相差無幾，約180萬元。

2020年6、7月直落到30、40多萬元，8月僅結餘4.2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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