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6年9月9日,09:00-11:00
地點:東海大學創藝學院院長室
整理:張運宗
達文西山丘
達文西計畫的構想發軔原本只是幾個人在伯朗咖啡館聊天,希望能有一個場域,大家可以盡情發想,發揮創意,隨手自造。這就讓大家想到男白宮,不須過度裝修,略帶滄桑感的現況反倒符合設計發想的情境。
早先校方有老宿舍區形成藝術聚落的構想,同時我們向教育部申請了SHS「科學人文跨科際人才培育計畫」開了4門課,也邀請社企流、YEF(未來青年創業領袖計畫)等年輕老師來授課,並鼓勵同學參與YEF的培訓計畫。鼓勵實作、社會實踐與創新應有機會成為教學的重要一環。
實作、創新須要不受限制地發想,男白宮或許是個很好的場域。男白宮位居宿舍區的延伸,這一帶有博雅書屋、東海43號的創藝實習中心,以及整修完成的女白宮、即將完工的「綠之心」,還可以延伸到學生活動中心,走過學生宿舍,建築系的數位自造工坊、工設系的實習工廠都在這一帶。當時我們覺得男白宮座落在一個小山丘上,似乎在東海深厚的人文基礎的支撐上,隱隱然連接了某種已然成形的聚落。
這裡可能作為人文、藝術與科技結合的場域,一個讓大家能夠胡思亂想,又有簡單的設備,隨手就能自造的地方。如果這個構想能夠成形,或許將是東海的Renaissance;「文藝復興」的代表人物是達文西,「達文西山丘」也就應運而生。
同一時間,學校正在研發中長程發展計畫,王校長覺得「達文西」的形象相當符合他提出的對東海願景「一流的創新卓越大學」,所以「達文西山丘」就納入中長程發展計畫。正好教育部、科技部提出許多的整合型、跨領域的大型計畫,因此研發處提出生態、文化、經濟、社會4大永續統合各項計畫,「達文西山丘」擴大成「達文西計畫」,位居中長程發展計畫核心的定位日益清晰,而基地則移往陳其寬老師的代表作舊音樂系館暨藝術中心,這裡空間格局完整,建築物又有歷史意義,做為達文西計畫創新基地,也很合適。
新的概念、新的架構
過去20年辦校可以說很欠缺創業家精神,創業家精神代表著不僅是每年能賺多少錢,更要能將現在的資源投資於未來;不僅是解決現在的困難,更要能放眼未來,因為未來的問題更艱難。
今年的新生讓我特別有感觸,他們才18、19歲,上世紀末出生,到了22世紀也才100歲出頭,差不多2025年前後就進社會了。這群人會活躍在21世紀第2個quarter,約在第三個quarter後退休;也就說他們活躍於21世紀最核心的階段。許多研究指出,21世紀將決定地球的命運。因為地球已經被嚴重地糟蹋,只是現在科技達到一定的顛峰,成為有史以來人類擁有的最大能力,而這種能力可否救地球?地球究竟是不可回復,還是存有希望?今年的新生將是21世紀最核心、最重要的一份子。東海的教育該如何裝備這群人,使其發揮最大的影響力。
或許因為生活環境太好了,這一代的學生可能學習動機不夠強,可是他們的未來比我們辛苦很多。我們這一代人沒有失業的恐懼,進東海前我做過很多工作,而東海是做過最長時間的工作。我們也沒有海平面上升,家園被淹沒的憂慮。這一代的學生面對許多憂慮,教育能夠幫忙什麼?
東海現在需要某種驅動力,或許是價值觀吧,然後產生影響力,滲透到各個層面。就像當年芳威廉博士(Dr. William P. Fenn)為臺灣高等教育提出了新的價值,建立了新的架構,乃有「東海」的出現。但經過60年,我們仍在同樣的基礎上,是否還能因應當前時代的巨大變化?更何況是未來60年。
學校行政系統以方便、效率、防弊為導向,可是我們現在需要的可能是面對未來60年的新架構。所有談創新的人都會高呼不要怕犯錯,因為既然正在摸索新事物,自然不知道什麼是新的,犯錯是必然的。如果怕犯錯而劃地自限,那就不可能談創新。東海的行政體系最大的問題就是希望任何事都不犯錯,這並非不好,只是很難支撐創新;談創新就要留有犯錯的空間。所以我建議,東海需要「特區」,達文西計畫背後就有類似「自由貿易特區」的想法,而以防弊為前提的行政制度必須鬆綁。其實,博雅書院初創的時候,也類似一個「特區」,在舊系統裡面建立一個新架構,乃能成為東海的一個亮點。
「達文西計畫」放在中長程發展計畫核心位置的意義,或許正需要分清楚哪些是舊系統裡董事會核定的年度計畫?哪些是不必完全受到舊系統約制的外來資源,並藉此摸索建立「特區」的可能性。也就是說,「達文西計畫」讓大家看到東海將有一個「新的」中長程發展計畫,會產生新的概念、新的架構。
「賦權」(mandate)的重要性
整個社會已經發展到零邊際成本,需求一定減少,不虞匱乏。我來東海20多年,校方主要都在遵行樽節政策,現在證明這是有問題的。樽節就表示少用少投資,甚至索性冬眠。如果世界保持不變,冬眠過後,可以繼續嶄新的努力。問題是冬眠過後,發現整個世界發生巨變了,我們有很旺盛的精神,但因為沒有適當的投資,所以已經錯失了許多機會、甚至發現少了必須的新配備。我覺得達文西計畫算是一個重新裝備、做好新投資的可能性。或許該做什麼還缺乏具體的內容,這可以邊做邊想,但達文西計畫的核心議題是目前亟須討論的方向。
無論達文西計畫,或是中長程發展計畫,東海都應該能夠清楚知道未來十年要做什麼,每三年為期,該做什麼?目前的中長程發展計畫或達文西計畫似乎仍是用「舊的」方法在操作,也就是說,計畫就只是計畫,大家沒空來了解其內容,或思考該如何配合等問題,但負責單位卻忙得人仰馬翻。
所謂的「清楚未來走向」,我覺得「賦權」(mandate)很重要。「舊的」方法無法出現mandate,因為mandate須要大家參與討論,然後形成有共識的政策,大家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清楚知道擁有多少資源可以運用,又該如何配合學校政策,哪些方向可以獲得加乘的資源。即使發展方向不同於校方政策,也能清楚知道自己該向外尋求資源。如此一來,目標明確,大家都有共識,才放心託付行政機器去執行,力量也就容易匯聚。前幾年學校邀請張圖南校友(11,物理)分享南加大的經驗,幾乎都在談形成mandate的重要性。他特別強調南加大曾經歷一段時間,遴選一批人每個禮拜的某個下午都在思考、討論、辯論學校的願景、方向,最後凝聚成學校發展的政策。現在的問題就是中長程發展計畫或達文西計畫有好幾個版本,但缺乏mandate,沒有透過決策機制形成未來發展「政策」,所以大家都不太熟悉,即使主事者已經卯足力氣,整個負責團隊都耗盡心力,但許多單位的主管仍然不很清楚計畫的整體概念和方向。
創藝學院三支腳
創藝學院將滿10週年,她現在漸漸有了三支腳 (「教」)。
一個是Edu-tainment,創藝學院最早屬意的院長人選姚仁祿在東海任教兩年期間一直強調,今天的教育就是要利用新科技讓人快樂的學習,就像小時候常說的「如果教室像電影院」,以創藝學院而言,我們成立的數位互動音樂劇、剛剛通過的表演藝術碩士學位學程、還有駐校藝術家制度就是這種Edu-tainment概念的落實。
第二個是Edu-action,我們院內設計與藝術教學真的是講行動,從九二一開始,師生就到災區幫忙;各系都有拉到社區的課程,如景觀系帶學生參加水保局辦理的大學生回流鄉村計畫。音樂系鍾安妮老師5月登上國家音樂廳指揮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當看到報導台南荔宅里住了一群老兵,非常刻苦,她希望這群老兵能來聽音樂會,但他們年事已高無法北上,鍾老師買下一批票再拿出去義賣,她準備重陽節時把這筆錢給這群老兵,並且帶音樂系學生前去表演。我就找各相關的老師,詢問一同參與的可能。
第三個是Edu-venture,未來的教育須要和產業界合作,也需要與社會資源做緊密結合,開設產學合作導向的設計創新博士班、舉辦東海創新人博覽會就是朝往這個概念前進。 今年博覽會中我們邀到好些企業參加,目標是打造一個整合各方資源與人才的匯流平台。
其實,今天的高等教育事業都需要這樣的三支腳,以迎接少子化帶來的需求減少的衝擊,除了亟思在需求面進行有效努力之外,我們自己應要在「供給面」做出改革,創藝學院藉這三支腳撐出新的「供給面」結構,以面對因應未來危機與機會。
橫向整合的新專業
創藝學院本質是校園裡的荷爾蒙,任何一個學校只要有我們院裡的一個系就能把學校弄得雞犬不寧。建築系一直表現不錯,國際化很活絡,工設系這幾年開始往上衝,今年同學作品榮獲德國紅點獎,而且還獲美國IDEA金獎,這是非常非常了不得!景觀系也有很努力改進課程結構,美術系招生一直沒問題。音樂系本身就很強,有7個團,今年還收到一個拔尖的學生,原本到新加坡楊秀桃音樂院,但還是選擇東海。剛剛舉辦的亞太地區雙排鍵電子琴國際比賽中,音樂系研究生王仁君獲得冠軍和最佳創作獎,她不僅專注於音樂,還是創藝學院5個系合作社區老人療癒計畫的助理。可是就像韓第(Charles Handy)提出的「第二曲線」,不能被眼前的成就所蒙蔽,要在還沒出問題前就拉出新的一條曲線,這也正是過去幾年我們一直在做的事情。
逢甲剛成立建築專業學院,東海內部也在討論是否成立建築學院,不過東海未必具有新學院成立的足夠支撐力,更重要是我們看見另一個方向-跨領域的發展。建築系系主任邱浩修是哈佛博士,他在十幾年前就透過產學合作完成博士論文;當然也有相反的例子,法國就仍保有高等建築學院。我們評估過,在一個高度開發,又可能面臨零邊際成本的社會中,建築究竟能做什麼?解決問題的場域可能不是建築學院,而是設計、藝術、資工、電機跨領域合作以吸收新養分。
創藝學院5個系的組合在全臺灣絕無僅有,這是我們很好的資源,例如音樂對於精準度、流暢度的要求,其實在每個領域都是如此,無論建築、設計,最後都是在談詮釋、創造的問題。因此,彼此應該具備了互相整合的基礎。
過去談「整合」都是垂直整合,學長、學弟妹間的合作。以建築系為例,有「槍手制度」,做畢業設計的是「老闆」,大四是「大槍」,學弟妹是「小槍」,層層分工。我們的畢業設計相當驚人,場面盛大、演出精彩,讓人嘆為觀止。但一離開系館呢?可能就不合時宜,甚至在某個關鍵點做「錯」了。所謂的「對」,可能不僅止於系上的師生討論,而是必須走出去,面對新的社會的需求。我曾帶一個畢業設計,她做的是台北圓山橋下面基隆河的大型計畫,但我們不懂水文,就去找逢甲水利系的老師請教。
在學校,一件作品不會真正地考量預算、時間,但社會需求不是如此,進入社會就要面對不同的制度,所以教育要有「真實感」,要有創業的能力與精神。
在社會實務的層面上,一件事情要面對的問題往往須要超出專業之外,如果想要做「對」,就須要不同領域的合作。所以新時代須要橫向整合,須要新的團隊,須要和不同領域的頂尖高手合作,互相衝突,激盪火花。這才是新時代、新社會所須要的「專業」。
從跨領域到創新
創藝學院初創時倪再沁任院長,各系都有老師參與討論,我們一開始就提出「ABC」,Art-based Creativity。文藝復興才出現建築師,工設是近百年才出現的領域,景觀出現不過幾十年,但音樂、美術是幾千年就已經存在,因此,「以藝術為基調的創造力」應是創藝學院的核心。當然,每個系都有自己的考量,要建立一個共同的核心並非易事。
前兩三年,我們比較積極推動跨領域整合。例如除了前面提過的SHS之外,創藝學院5個系配合學校GREENs提出一個老人療癒的計畫,並通過科技部的2年補助;音樂、美術據此開發出兩階段各1學期的課程,每週實際投入社區帶老人一起上課。音樂系陳思照老師想要成立一個數位互動的音樂劇,美術系老師也希望用資源回收製作衣服,並舉辦走秀展演,兩個想法就產生共鳴,建築系也進來參與劇場空間設計,「數位互動音樂劇」於焉而生;2015年的一年中共演了8場。另外,我們也整合音樂史、美術史、建築史的老師合開史論課程,統合強度相當大,但老師都覺得這是相當精采的經驗。
經過前兩三年的經驗,我們深深覺得,跨領域是為了創新,跨領域能激發創新一個新的視野,這是近一年多我在努力的方向。以音樂劇為例,剛開始3個老師在通識中心共同開設2學分的課程,第二個學期增加到3門課,今年8月份教育部已經通過創藝學院成立一個的新的表演藝術及創作碩士學位學程,此後音樂劇就能有全新的架構。這原先不是為了教育部、科技部的計畫而做,而是因為「好玩」,就會激發學生新的學習熱情。院級提出的設計創新博士班也正送董事會備查中,一旦通過教育部審查,建築、工設、景觀都會加入,並結合資工、電機。以前各系提過設立博士班,但論文數往往不足而難以通過,這次由院來整合,群策群力,應該大有希望。
最能體現創藝學院從跨領域到創新的努力就是「東海創新人博覽會」。為什麼我們不僅談「創新」,更談「創新人」,因為我們強調「人」才是核心,而不是「產品」,有「人」才能創新。這是一個很明確的定位。2016年我們訂立主題「We Live, We Care!」,在東海深厚的人文傳統上,強調「創新人」是我們無可取代的產出,「人才」是未來經濟最重要的資源,「人心-人品-新人」才是國家競爭力的核心基礎。
「創新人博覽會」不止於創藝學院參與,也邀請其他各單位一起投入,展現豐碩的成果。這不僅是校內教學新結構的觸媒,更是將學生的作品展現給社會,並讓社會資源往大學教育匯流的整合平台。有位做鐵器、螺懸槳的企業家後來轉型做鐵壺,和工設系合作舉辦「鐵壺設計競賽」,第一年在校內舉辦,第二年就拉到校外成為全國競賽。所以,我們慢慢辦出效益就會得到企業家的注目。
配合「創新人博覽會」,現在我們正構思成立一個「東海創新人獎」,選拔年度的東海創新人。我們希望能由校友來支持,用傑出東海人的眼光來鼓勵每年拔尖的東海青年人才。
院中院的次系統
教育部提出一個「以學院為教學核心單位試辦計畫」,大家會認為這個計畫是為後段學校整併而設,可是我覺得創藝學院有跨領域整合的基礎,可以藉此計畫加以發展,如果通過,初期3年沒有經費,如果合格,教育部會同意以學院為單位聘請老師,招生、開課,所以這是一個院的擴權計畫。暑假期間,各系老師已經開過4、5次會議,逐步取得共識,認為值得一試。
面對少子化,不應該由系來獨立面對如此重大的壓力,這並不公平。我認為,可以由院作為一個調節閥,不必激烈地縮減系所規模,而是經過討論整合,建立一個新的系統來面對未來可能出現的重大衝擊。
以建築系為例,建築系一向強調「重裝師」訓練,學生只要走出去都是藝高人膽大,可談笑用兵。但我常和大家溝通,如果戰場改變了,重裝師可能無用武之地。跨領域可能就是為了應付一種正在改變的新戰場,單一科系的訓練強度再大,壓力再重,裝備可能都還不夠。其實有一些老師也用新的方法帶學生,但只能在很堅硬的邊界上嘗試改變。
為什麼「堅硬」?即使系主任談好跨領域了,他還要面對部分堅守本系核心價值的老師,這些老師都很認真,旗幟很鮮明,甚至許多考生是投奔這些老師而來;更何況這些核心價值很重要,否則系就不成系了。所以各系的跨領域幾乎都是從核心周邊開始啟動。
或許,費盡心思嘗試跨領域就是一種創新的過程。所以,現在談院要擴權,或是成為教學的核心單位,我先不敢這樣想,而只說先成立一個「院中院」,從院裡面拉出一個比較貼近大家想法的次系統;即使如此,還是必須面對諸多問題。很多系的內部一直在改革,學校前幾年要求各系壓低必修科目,經過一段時間,終於說服一些老師願意調整。如果現在又要求老師的某些課由院來開設,或者可以抵免某些學分,勢必會面對許多的反彈。因此我們必須透過計畫慢慢思考一些可行的作法。
一個有趣的現象,我們很努力地開設許多課程,結果很多外系學生來修課,本系的學生反而很少,因為被設計課程綁死了,太重了。這是建築系老師的價值所在,他們願意奉獻;但學生的選擇確實減少了。例如我們嘗試要提出1年的設計碩士學位學程,加上申請中的設計創新博士班(包含了創新設計、服務設計、設計管理),就很清楚地朝往產學合作發展,這是在系館教學核心外的新布局。
創造extra資源
東海傳統自由校風有非常可愛的地方,或許對外在環境、產學關係不是那麼敏感,而較願意沈迷於師生間天馬行空的討論。只是時代改變了,舊的觀念與方法必須調整,但不能因而否定其價值。我一直覺得「學習即是力量」,東海學生更是具有別校所沒有的創造能量。
大家往往認為設計是為了富人而做,但獅子搏虎用盡十分力氣,獅子搏兔也用十分力氣,所以我常提醒學生,即使到窮社區也要使盡全部力氣,社區的人看得見,會產生感動。我帶學生出去,開玩笑說學生單是砌磚就比不過老工匠,確實如此,可是學生玩出來的東西會讓老工匠嚇一跳。學生能夠砌出火焰般的紅磚鋪面,原本我也不以為然,但他們堅持,成果出來也很特別啊!老工匠看得更是感動。
東海和別的學校一起辦展,別的學校是把作品直接放進空間擺,東海的學生則是把展演空間當作一個可玩的場域,又再玩一次設計,他們把天花拆掉,或者搬來老冰箱、老櫥櫃來擺設,再創造出不同的展示空間。美術系的學生修企管系的課要做調查,別系同學都做麥當勞或85度C的調查,美術系同學則調查系務會議上老師們的表情變化。去年企業贊助一門藝術課程,美術系的學生在相思林裡擺一個框框,裡面放一隻蜘蛛,作品名稱是「駐校藝術家」。這些或許不是那麼中規中矩,卻是非常珍貴的自發能量。
我最近常想未來東海願景可以是「Smarter Tunghai, Softer Campus」,整體教育應更智慧化、更建構在新物聯網科技基礎設施上,而我們獨有的最美的校園要更多地用「軟體」來經營,發揮我們的軟實力。高雄美術館有個大公園,有那麼一小片草地,大家就在上面辦音樂會,高雄人就很高興。東海有多少大片的草地!陽光草坪、教堂前、理學院前、校長室前的草地,甚至東海湖的草原。任何一個地方只要有東海這麼多的美麗草地,一定千方百計舉辦各式各樣的慶典節日,如藝術季、博覽會、設計節等等。藉由這些慶典節日邀請各方頂尖高手前來東海,他們的作品就會留在校園裡,理念就會慢慢傳達出來。
現在的東海已經不是創校初期美國人支持的學校,當年行政大樓、文理學院的造價是外面的5倍!紅磚是特別訂製的七五磚、削角磚,門窗是檜木,每個材料、工法都是當時最好的!現在校園建設所有標案都採最低標,我們真是暴殄這個美麗的校園啊!國家將教育資源幾乎都投入國立大學,私立的東海大學要平衡發展,在有限的國家經費補助外,就必須要爭取extra的社會資源。我相信,只要有清楚的project,一定就會有extra資源。
10年前我們邀請英國倫敦大學院院UCL的教授來帶數位工作營,他們說可能須要一些大型機具,我們還在擔心可能沒有相關設備讓他們用,他們卻說不必擔心,台灣在這方面很強的。後來果然在大雅找到企業朋友提供須要的設備,而且對方非常樂意和我們合作,甚至加班開夜車和我們配合。
我是東海17屆,小班制最後一班;我的成績能進臺大,但東海建築是第一志願,進來後還有3個北一女排在我前面呢!學校大概就7、8百人,所以在我這屆之前約有1萬多名校友,正退休中。17屆到27屆大概有2萬5千名校友,正是現在社會的中生代,如果1位校友捐1-2萬元,每年就有5億。如果每年5億,連續10年就有50億元。我們不能只談需求面改善,而必須在供給面大力改造,要能做出不同的高品質教育,進行大幅度的調整。我們要能擬出10年50億的計畫,以此為目標,努力創造出extra資源,為21世紀人才培育做出創新貢獻,這是東海大學絕對要全力投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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